甜甜冰冰茶

设定看这里 

——————————

　　［

　　序列0：愚者。

　　克莱恩看着那张纸牌上的文字后，无数的记忆涌出。

　　……

　　“现在。”“愚者。”那是他初来到这里是时占卜的画面。

　　“你们可以称我为，愚者。”那是愚者先生第一次在塔罗会上回答自己是谁。

　　“愚者？”“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是他在质疑愚者先生是谁。

　　“我不是非凡者，但我确实和你口中的占卜家序列有关系。”那是他在询问愚者先生是否是占卜家序列的非凡者。

　　不可直视神——

　　……

　　“愚者。”克莱恩闭上了眼睛。

　　阿罗德斯和威尔·昂赛汀都证实了查拉图是占卜家的序列1“诡秘侍者”，他从罗塞尔手中得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后，来霍纳奇斯山脉寻宝，被悄然分割了一部分下来而不自知，造成了他的疯狂。

　　所以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位至少也是序列1，从这个角度出发，那扇门后面的很可能就是那一位。

　　而为什么在有两位序列1的情况下，愚者先生成为了“愚者”？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愚者先生，你，究竟是？

　　太多的想法萦绕在克莱恩脑中，他吐出了一口气，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离开这里。

　　……

　　克莱恩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蘑菇。

　　那蘑菇顶部赤红如血，夹杂着白色花纹，身体由一个又一个同样的小蘑菇组成，它们的纹路共同描绘出了一张脸孔，A先生的脸孔。

　　他惊恐地倒退了几步，通过观察得知了这东西的由来和解决它的方法，开始和这只巨大的蘑菇捉迷藏。

　　这个过程中，红月竟一次都没有穿透迷雾变的清晰。

　　如果克莱恩没有把注意全部放在蘑菇上的话，或许他此刻就能注意到，天空中的迷雾在不知何时，变成了他最熟悉的灰雾。

　　十几分钟过去，那可怖的“蘑菇”终于失去了行动力，摇摇晃晃倒在了街上。

　　以后弗兰克再提蘑菇我就把他丢到海里去！

　　……

　　危险已经全部解决，克莱恩尝试了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获得的符号、占卜家序列的符号“离开”都失败了，最后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使用的黑夜女神的符号，成功离开了这座迷雾小镇。

　　绯红的月光和灰色的雾气同时暗淡了下去，渐渐变得模糊。

　　“我说过，他会有办法的。”轻柔如同小夜曲一般的声音，像是穿过层层的梦境，在迷雾中响起。

　　“麻烦你了。”另一个声音十分低沉，像是在压制着什么，“这是之前说好的报酬。”

　　“这是？”

　　“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的坐标，你可以选择不去。”低沉的声音不以为意，“等你真正进入西大陆后，再决定也不迟。”

　　“……我明白了。”祂轻叹了一声，记住了那个地方。

　　“无数次，当我在那个地方时，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呢？”

　　在无尽的孤独之中，拥有智慧的生物都会试图去寻找自己的同伴。他也是如此。

　　他找到了，可他那些“同伴”全都是没有灵智、失控的怪物。

　　他一个个的找到它们，却又一个个的亲手送走了它们，直到最后，他没能找到第二个如自己一般有自我意识的真正的同伴。

　　它们死后，造成它们的畸变的力量被他吸收，他们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安葬了他们。

　　站在一座座墓碑间，他想，为什么不是其他人，为什么要是他呢？对于他来说，永恒的长眠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幸运。如果他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那该多好。

　　“后来我知道了，只是因为恰好是我罢了。”

　　——没有原因，只是刚好是他。

　　］

　　

　　神明的故事并未放出，但祂们的交谈，依旧让人惊恐。

　　“黑夜女神和愚者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克莱恩平安脱困，但观众们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那么危险的地方，愚者和黑夜女神到底要做什么。

　　而最后祂们之间的谈话又在说什么？西大陆，是他们想象的那个吗？

　　反应最强烈的是阿尔杰，在听到西大陆后一边心脏狂跳，又一边忍不住希望听到更多有关的消息。

　　“能让神明之间作为报酬，而且是在西大陆上，那个所谓的‘普通的坐标’一定不普通。”作为宝藏猎人的安德森很想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但那涉及到了神明之间的隐秘，哪怕他再好奇，也没有作死。

　　更何况，那个地方在西大陆，就算知道了他也去不了。

　　

　　“你那个‘报酬’有什么？”罗塞尔问自己身旁的阿曼尼西斯和克莱恩。

　　“你觉得呢？”克莱恩叹息了一声，根据“愚者”和“克莱恩”之间的关系，一个在西大陆的“坐标”，那里有什么应该很好猜了吧。

　　“应该是‘我’。”阿曼尼西斯目光晦暗不明，望着荧幕里的画面。

　　“……挺好，‘我’会不会也在那里呢？”罗塞尔沉默了一会，幽幽地叹息着。

　　“谁知道呢……”

　　

　　［

　　回到现实世界，克莱恩布置仪式，回到了灰雾之中。

　　还不待他问出自己的疑惑，就被一大群触手撞了个满怀。那些粘稠腻滑的触手，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堆满了整个灰雾空间。

　　克莱恩现在全身只穿着一件睡袍，在迷雾小镇时自己的衣服都是幻化。而回到家里时，因为在夜里也不好唤醒管家仆人准备其他衣服，这会暴露自己，就只好穿了房间里唯一一件正常的衣服来到了灰雾。

　　那些触手比之之前少了那些让人头晕目眩的花纹，看得出触手的主人正在极力克制，可惜还是没能收回它们。

　　克莱恩及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但眼中还是流下了一行血痕。

　　在漆黑一片的视觉里，那些粘滑的触感更加强烈了。

　　好像有些不可描述。

　　这是克莱恩第一想法。

　　愚者先生又失控了！

　　这是紧随其后的第二想法。

　　“克……莱恩？”

　　他听到了愚者先生压抑低沉的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那些触手似乎渐渐收了回去，克莱恩落到了结实的地面上。

　　“好了……睁开眼睛吧……”

　　他的声音十分疲惫。

　　克莱恩内心一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愚者就在自己不远处，眼中满是疲惫和歉意。

　　“抱歉。”

　　愚者虽然知道克莱恩很快就会来灰雾，但这次他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最近这些时间频繁的“失控”，未能在克莱恩回答灰雾前整理好自己的状态。

　　他轻轻伸手，帮助克莱恩止住眼睛的伤害。

　　“愚者先生，您……”诸多疑问在口中，但看到疲惫不堪的愚者，克莱恩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您又强行登上灰雾了。”

　　“……”愚者沉默了一阵，缓慢地开口到，“你失踪了。”

　　这不算欺骗——因为这是事实，但怎么理解就要看克莱恩自己了。

　　因为我失踪了所以愚者先生不放心所以想要上来看看我的状况吗？

　　顺着愚者的引导，克莱恩想到了这一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又一次，愚者先生因为他陷入失控之中。

　　“这与你无关。”愚者感觉良心一痛，“这是我的决定。”

　　“嗯……”

　　］

　　

　　寂静无声。

　　阿兹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安慰自己那是因为愚者失控了，并不是祂真实的想法。

　　哪怕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的班森也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但那可是一位神明，怎么会对克莱恩……对克莱恩……

　　班森让自己成为一只卷毛狒狒，放弃思考。

　　佛尔思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想要用意志力逼迫自己的右手放弃乱写的想法——

　　哦，也不是乱写，大概是，扩写，嗯，那是扩写……

　　只不过扩写的内容估计是要遭受神罚的程度了。

　　

　　克莱恩抱住了弱小无助的自己，任由罗塞尔大声地“哈哈哈”着。

　　“哈哈哈，愚者先生骗自家眷者啦！”罗塞尔放肆地大笑着，“可怜的眷者被卖了还把锅往自己身上扛。”

　　

　　［

　　愚者先生再一次陷入沉眠，而克莱恩的精神状态更差了。

　　他每当一入梦，都会回到那座迷雾小镇，见到那些倒吊的秘偶，扭曲成一团的蠕虫。

　　这是来自于精神层面的问题，依靠灰雾无法解决。

　　或许他真的需要心理治疗了。

　　想到这里，克莱恩具现出格尔曼·斯帕罗，让他祈祷道：

　　“……请转告‘正义’小姐，她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接受心理治疗。”

　　……

　　心理治疗的地点被克莱恩放在了灰雾之上，他具现出了一间忏悔室，以格尔曼·斯帕罗的外貌，与“正义”小姐交谈。

　　有了“正义”小姐的引导，克莱恩对未知的恐惧消散了许多。

　　“如果你将面对一个，甚至多个难以挑战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先躲避，先隐藏，努力地提升自己。”

　　“如果躲避和隐藏争取来的时间无法让你成长到足以面对敌人的程度呢？如果双方的差距很难弥补呢？”

　　奥黛丽半是安抚半是认真地回答道：

　　“寻找足够的帮手。”

　　“即使有了帮手，还是无法对抗敌人呢？如果有的帮手不知在谋划什么，也许对你有利，也许会危害你呢？”

　　奥黛丽一阵茫然，隔了几秒才思索着回答道：

　　“可以向神灵祈求。”

　　她就差直说“世界”你可以请“愚者”先生帮忙。

　　克莱恩知道奥黛丽没有直接说出口的话，他沉默了一阵，想到愚者先生失控疯狂的模样，那些都是他为了帮助自己而造成的后果。

　　不，不能一直依靠愚者先生！

　　“神灵只能在某些方面提供帮助，而这不够呢？”

　　“我不知道……”

　　“忏悔室”内，黑暗沉寂，两人短暂都没再说话，似乎分别陷入了不同的内心挣扎。

　　“不管怎么样，总得做点什么，努力地做点什么，不能就那样放弃，不做反抗。”

　　是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短期内要找因斯·赞格威尔复仇，要找出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背后的人，以及——要找到回家的方法！

　　在奥黛丽的安放下，克莱恩的精神状态渐渐恢复：“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的治疗，你需要多少诊金？”

　　“我需要的诊金很少。”

　　“嗯，祝我快乐。”

　　这是什么要求，他从未听说过？克莱恩险些没绷住自己的人设：

　　“既然你这么要求……祝你快乐。”

　　“我也祝你快乐。”

　　］

　　

　　神灵只能在某些方面提供帮助，而这不够。

　　再次听到这句话，奥黛丽有了不同的感慨。

　　克莱恩被命运推动着前行，神明注视着他，可却也无法帮助他。

　　愚者先生一直以伤害自己来帮助克莱恩，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们都想要对方做什么，却都只是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唉，小周，你还真不容易啊！”罗塞尔拍着克莱恩的肩膀，“好歹那个世界真的有个愚者，你自己这边……”

　　“在这边，我就是愚者。”克莱恩耸肩，回答到。

　　他就是愚者——命运推动着他向前，那怕荆棘满路，他也会披荆斩棘地向前走去。

　　因为，他是愚者。

　　

　　［

　　在克莱恩刻意留下的线索里，黑夜教会发现了入侵事件与格尔曼·斯帕罗有关。

　　伦纳德顺着线索，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他死死地盯着夏洛克·莫里亚蒂肖像画，脑海里还原的则是对方未戴眼镜没留胡须的样子：

　　“怎么可能？他早就已经死了！还是我亲手下葬的！”

　　那怕不可置信，但在诸多怀疑之下，伦纳德从牙缝中吐出了他的名字：

　　“克莱恩·莫雷蒂。”

　　……

　　廷根市，拉斐尔墓园。

　　伦纳德正立在一座坟墓前，静静注视着石碑，身边插着一把铁铲。

　　泥土渐渐堆高，棺木渐渐暴露，伦纳德掀开了那沉重的木盖，发现粗长的铁钉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漆黑的棺材内，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

　　……

　　迷迷蒙蒙的梦境里，克莱恩看见了一块石碑，写有铭文的石碑，它无声屹立于诸多同类中，被月光染上了一层绯红。

　　依循占卜家的直觉，每一个梦境都有昭示。

　　在一阵分析后，克莱恩有了猜测——

　　早期夏洛克·莫里亚蒂的伪装并不太好，所以伦纳德大约是去廷根挖坟确认了！

　　想清楚了的克莱恩睡意再次涌起，于是，他身体一点点下滑，钻入了被窝里。

　　……

　　因为自己同样有秘密在身，伦纳德隐藏了关于自己对克莱恩的发现，只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找一下道恩·唐泰斯。

　　克莱恩的梦境一下变得清醒，他看到伦纳德从窗子里翻进来。

　　我还没去找你，结果你自己就上门了……别的“值夜者”都是很礼貌地敲门进来，只有你翻阳台……

　　在内心吐槽了一句后，克莱恩摆出了符合对方心目中形象：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叫礼貌吗？”

　　……

　　“复仇，向谁复仇？”

　　“兰尔乌斯，以及，因斯·赞格威尔。”

　　］

　　

　　本来看到自己挖坟十分心虚的伦纳德，在看到克莱恩立马就知道后，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克莱恩居然知道！

　　他居然一直都知道！

　　班森和梅丽莎幽幽地看了一眼伦纳德，不过既然克莱恩本人都没说什么，他们也就不再指责了。

　　伦纳德背后一凉。

　　帕列斯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睛，虽然早就猜到道恩·唐泰斯是克莱恩扮演，如今亲眼目睹他骗伦纳德，还是会忍不住有种想敲伦纳德脑壳的冲动。

　　醒醒，你把自己全卖了都不知道啊！智商全用来找前同事身份了。

　　

　　“他为什么要爬窗？”罗塞尔提出了灵魂发问，“我是说，他是什么戏剧男主角吗？”

　　“不，只是他脑子不好用。”克莱恩强行让罗塞尔住脑。

　　看着克莱恩有些阴沉的表情，罗塞尔把“伦密欧与克丽叶”收回了肚中。

　　之前已经笑过触手play了，那时候克莱恩因为精神恍惚没有计较，如果现在他再搞事……

　　呵，呵呵……那大概会很惨。

　　

　　［

　　因为打算收购伊姆公司3%的股份，克莱恩与辛德拉斯男爵成为了竞争对手。

　　管家为克莱恩请了两位保镖——休小姐和她的朋友。

　　世界真是小啊！

　　克莱恩感慨。

　　……

　　出售股份的卡隆先生自杀了，他的遗书指责是克莱恩逼迫他出售股份。

　　克莱恩本以为是辛德拉斯男爵出手，但很快想清楚，这件事背后可能并不简单。

　　在通知管家前去提醒辛德拉斯男爵可能有人陷害他后，克莱恩平静地来到了警局。

　　理由很简单，以辛德拉斯男爵的身份、地位和人脉网，要对付一位刚来贝克兰德两个月的外地富翁，至少还有几十种行之有效的办法。

　　而后帮忙保释克莱恩的辛德拉斯男爵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打算请几个不同年龄的女孩，在不同的社交场合控诉你玩弄她们的感情和身体，却不愿意负责任，如果有必要，再找几个小孩来抱住你的腿喊爸爸，或者请些平民控告你勾引他们的妻子，破坏他们的婚姻。”

　　小丑的能力让克莱恩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和这种一步步建立起商业帝国的大银行家相比，还是太稚嫩了。

　　……

　　那3%的股份成为了烫手山芋，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脱身，克莱恩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将那份股份全部捐了出去，建立了一个贫民的助学基金。

　　这是他之前想做而没能力做的事情，而且，这同样有利于他树立形象，更好地进入上流社会。

　　］

　　

　　“我后来也是因为这样才见到了道恩——不，克莱恩。”梅丽莎叹息了一声。

　　当时她就在克莱恩面前，朝他致意，那时的她已经可以将“乌龟”做成真正的“人偶”了。

　　“我很想说，他花的这些钱实在是让我心痛。”班森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心痛的意思，“但这是他想做的事情。”

　　克莱恩有着一颗温暖而善良的心，过去如此，今后也一直如此。

　　

　　

　　

　　

　　愚者：你失踪了，嗯，是我安排的。

　　克莱恩：因为我失踪了，所以愚者先生强行登上灰雾导致自己失控了？

　　论——网线是如何一步步被拔掉的。